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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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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遇洲在丹塔待了好些日子,直到月底方才離開。

等他離開丹塔時,隨行的還有祝英、郭成業等煉丹師,這些煉丹師緊跟在他身後,紛紛挽留他,同時想和他約個時間一起交流煉丹術。

寧遇洲歉意地道:“可能不行,接下來我有事。”

“寧賢弟可是有什麽緊要之事?”郭成業是個急性子,當即就說,“若是有需要,盡管開口,我們定義不容辭!”

其他丹師紛紛附和,表示只要寧遇洲開口,他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,定會為他排憂解難。

經過此次丹會交流,他們對寧遇洲的煉丹術可謂是佩服得五體投地,連備受丹符宗看好的年輕一輩的陳世馨都要請教於他,由此可見寧遇洲在丹道一途的悟性和天賦。

在修煉界,素來講究達者為先,縱使寧遇洲的年紀比他們小太多,但在場卻無人小瞧他。更讓他們敬佩的是,寧遇洲有本事卻不自傲,反而待人真誠,不吝嗇指點他們,讓他們受益匪淺,自然對他無比敬重。

他們敬佩寧遇洲的為人,更欣喜於他在煉丹上的悟性和天賦,恨不得時時跟在他身邊,好聆聽他的教誨。

寧遇洲笑道:“也不算是什麽要緊的事,聽說每個月初一至初五,丹符宗的符箓師會來城裏為其他符箓師講解符箓之道,我想去聽一聽,好學些畫符的本事。”

眾人:“…………”

在場所有丹師呆呆地看著他,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
他們聽到什麽?聽到一個煉丹師說要去學畫符的本事?

半晌,祝英忍不住問:“寧賢弟,你想學符箓?”

“是啊,我先前不是告訴過兩位賢兄,我原本就是符箓師,煉丹不過是興趣愛好。”

眾人再次:“…………”

祝英和郭成業終於想起第一次見面時,寧遇洲確實說過那樣的話,但他們當時都直接無視了,特別是這段日子,他們在丹塔裏同他交流,寧遇洲展現出來的煉丹術,儼然就是個一心埋頭煉丹的正經煉丹師,哪裏像符箓師?

難道他們這些日子和一個假的煉丹師談丹論道不成?

祝英輕咳一聲,說道:“寧賢弟可真愛說笑……”見寧遇洲一副“我不說笑”的正經模樣,只好委婉地問,“不知寧賢弟如今能畫幾級的符箓?”

既然他說要學些畫符的本事,估計能畫的符箓等級並不高吧。

若是他沒繪畫符箓的天賦,不若勸他放棄,將他拉回煉丹的正途,免得浪費他如此好的煉丹天賦。

“能繪制一些普通的地級符箓,難些的就不成了。”寧遇洲一副謙遜的語氣。

然而這模樣落在這群丹師眼裏,簡直是眼睛疼加腦闊疼。

以他現在的年紀,竟然已經能繪制地級符箓,證明他在畫符的天賦同樣是不低的,這樣他們怎麽能將他拉回煉丹的正途上?

連這裏資歷最老的祝英都一副沒轍的模樣。

原來這世間真有天才,不僅精通煉丹,同樣也精通制符。他們倒是明白了,寧遇洲應該是那等丹符雙修的天才,不管是煉丹還是制符,都難不倒他。

一群人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離開,沒辦法挽留。

——

寧遇洲和那群丹師辭別後,朝挑戰擂臺所在之地而去。

這地方距離丹塔倒不遠,走了一會兒便到了。

寧遇洲找到聞翹所在的擂臺時,恰好看到她挑戰一個元靈境中期的修煉者,漫天的符箓在擂臺上空飛舞,形成一個可怕的符箓空間,壓制著擂臺上的人。

被符箓壓制的人自然是聞翹。

擂臺旁有一個長得像熊一樣高壯的男修,正攀在擂臺邊緣,拍打著擂臺邊的欄桿,一旁的工作人員被他擠到角落裏,臉上是一言難盡的神色。

顯然這種事沒少發生。

只見那高壯男修激動地朝擂臺大叫助威:“妹子,揍他!先給他一拳,打破他的符箓禁錮,再將這癟三打出擂臺外,讓他嘗嘗你的鐵拳的厲害!”

周圍的人:“…………”

寧遇洲註意到,周圍的人聽到那熊壯男子的話,皆是一臉習以為常的樣子,而擂臺上的擂主則是一副想要打死他的表情。

他心下有些好笑,略一想便明白是怎麽回事。

看來他在丹塔的這些天,他家阿娖在這裏混得挺好的,還交了個……體修朋友。

寧遇洲站在觀眾席上,和周圍的修煉者一起觀看比賽,順便豎起耳朵傾聽這些人的談論,倒也弄清楚聞翹這些日子在這邊打擂臺的情況。

聞翹是橫空殺出來的一匹黑馬,一路挑戰過來,從來沒有輸過,所有被她挑戰的擂主的下場,都只有一個:

被她一拳打出擂臺外,好半天緩不過勁!

柔弱美麗的女修本就受人註目,偏偏這美麗得格外精致脆弱的女修還是個體修,那就更引人註目了。和她柔弱精致的外貌不符的是那可怕的戰鬥力,不管挑戰的是什麽類型的擂主,每一場戰鬥都能爆發更強的戰鬥力,讓人看得目不轉睛,生怕錯過精彩的一幕。

可以說,這是一位美貌和力量並重的存在!

修煉界強者為尊,世人慕強,強悍的女修同樣受人註目,引起世人的追棒。

聞翹這段日子闖出來的戰績,已然成為挑戰擂臺的一個傳奇,同時也贏得不少男修們的傾心愛慕。

所有人都想看看,她能做到什麽程度。

“我覺得這妹子的底線還沒有完全激發出來,說不定連元靈脈後期的修煉者都能被她一拳打出擂臺。”

“要是那樣,豈不是丟盡了臉?”

“這有什麽丟臉的?這幾天丟臉的人還少嗎?”

“倒也是,你們看熊言,他就是第一個被打敗的,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臉,竟然纏上人家小姑娘,這幾天一直跟在她身後為她吆喝助威,趁機贏取好感,我從來沒想到這頭腦簡單的體修還是個心機熊。”

“這頭熊不會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?”

“……”

寧遇洲聽到這裏,目光默默地落到擂臺邊的熊言身上。

至於聞翹的底線在哪裏,寧遇洲倒是知道,應該能和元靈境後期的修煉者鬥得旗鼓相當。

當然,若是被逼到極限,讓她爆發一下,打敗元靈境後期的修煉者也是可以的。

正想著,突然周圍響起一道嘩然聲。

寧遇洲看過去,正好看到擂臺裏,聞翹一拳將那擂主打飛出去的一幕。

勝負終於揭曉,聞翹又一次贏得比試。

坐在那堆靈石上的兩只妖獸高興地撅著肥嘟嘟的屁股,幫聞翹收拾靈石,裝進儲物袋裏。

“妹子,你又贏啦!”熊言高興地說,攀著擂臺欄桿和她聊天,“你可真為我們體修漲臉!妹子,你幾時再和我打一場?”

聞翹沒回答,接過聞兔兔遞過來的儲物袋,抱著兩只妖獸從擂臺躍下。

“妹子,你還要去挑戰嗎?難道你不想當擂主?”熊言跟在她身邊,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。

聞翹依然沒吭聲,正欲朝下一個擂臺走去,突然感覺到什麽,偏首看向休息區的觀眾席,瞬間就看到站在萬千人群中的男子。

俊美、優雅、雍容、溫煦、美好……

世間一切溢美之詞都可以放在他身上,縱使身處於茫茫人海之中,他是最醒目的那個,宛若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顆星子,讓人一眼便能看到他。

聞翹臉上露出喜色,大步朝休息區走過去。

熊言正嘮叨著,突然發現她跑了,不由有些懵逼,趕緊跟過去。

聞翹來到休息區,隔著欄桿朝寧遇洲道:“夫君,你怎麽來了?”

看到朝這兒走來的女修,觀眾席上的修煉者們都有些激動,特別是一些男修,這幾日他們已經被擂臺上看似柔弱精致、實則能拳打大熊的女修吸引,覺得這樣的姑娘才夠味兒。

等看到她站在階梯前,聽到她軟綿綿地喊出一聲“夫君”,在場所有男修覺得全身的骨頭都酥了,神色一蕩。

為了這聲“夫君”,就算這姑娘是個力大無窮、能一拳暴揍元靈境修煉者,他們都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和她相好。

然而這種奢望在看到那小姑娘朝一個俊美的男修伸出手時,回歸到現實。

隨後跟過來的熊言看到從觀眾席走出來的寧遇洲,又瞅瞅眉眼變得溫和的聞翹,問道:“妹子,這位公子是誰啊?”

聞翹一臉驕傲地道:“我夫君啊。”

熊言有些無語地:“妹子,你別撒謊,你們明顯就是清白的。”

聞翹抿嘴,不高興地瞪他一眼。

寧遇洲微笑道:“這位前輩,在下寧遇洲,是她的未婚夫婿。”

“既然只是未婚夫婿,怎麽叫夫君?”熊言嘀咕道,不太明白現在小姑娘的想法,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,叫夫君也不害臊。

“我喜歡叫不行嗎?”聞翹不高興地懟回去。

熊言趕緊道:“行行行,你高興就好,妹子,你還打不打啊?我還等著再和你打一場呢。”

熊言還是不死心,想再和聞翹打一場,先前才打了兩場,還沒過癮呢。難得遇到個體修,雖然是個妹子,但熊言仍是很珍惜,想和她多打幾場,打個夠本。

為此他連擂臺都不打了,就跟著她跑。

聞翹道:“先不打了,我夫君來了,我要和他回去休息,過段日子再來。”

熊言忙道:“妹子,過段日子是什麽時候啊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熊言:“…………”

見熊一般的男子露出委屈的神色,周圍的人都被雷得不輕,但也覺得能將熊言欺負成這樣,這女修是挺厲害的。

還是寧遇洲道:“前輩放心,阿娖下月初會過來。”

熊言聽罷,趕緊看向聞翹,見她沒有反對,終於安心,看向寧遇洲的目光十分和善,說道:“這位公子,我這妹子挺厲害的,這些天,她給我們體修長臉了……”

當著人家未婚夫的面,熊言將聞翹誇了一頓。

寧遇洲臉上的笑意微深,笑瞇瞇地聽著,沒有絲毫不耐。

反而是被誇的聞翹,這幾天已經習慣熊言的有話直說,被他誇出花也覺得沒什麽。可這會兒當著寧遇洲的面誇成這樣,讓她有一種羞恥感,忍不住頻頻看著寧遇洲,想催他快點走。

等他們終於離開時,寧遇洲已經和熊言交換姓名,彼此一副好兄弟的模樣。

“寧老弟,妹子,我下月初在這裏等你們啊,不見不散。”熊言朝他們揮手,將他們送出去。

聞翹:“……”誰是你妹子和老弟呢?

不得不說,熊言真是個自來熟的,他們都沒說什麽,就成了他的“妹子”和“老弟”。

——

回到租住的洞府後,聞翹興致勃勃地將裝靈石的儲物袋拿出來,往大廳的空地一倒,嘩啦啦的靈石堆了一地,折射著明亮的靈光,眼睛都快要被閃瞎。

“夫君,這是我這段時間打擂臺賺的靈石。”聞翹高高興興地說。

聞兔兔和聞滾滾撲騰到靈石堆上,一邊附和聞翹,證明這些都是它們姐姐努力打擂臺得到的,它們每次都幫聞姐姐守著靈石助威。

“阿娖真棒!”寧遇洲不吝嗇地誇獎。

聞翹喜滋滋地笑起來,和他說起這幾日自己打擂臺的過程。她挑戰不少擂主,雖然有時候打得非常艱難,但最後仍是贏了,將擂主的靈石都贏走。

說完自己打擂臺的情況,聞翹問道:“夫君,你呢?你在丹塔怎麽樣?”

寧遇洲道:“也就是那麽回事。”

這幾日在丹塔,寧遇洲過得非常平靜。

第一、二天參加丹塔舉辦的丹師交流會,丹師交流會裏來的煉丹師不少,主持交流會的人是丹符宗的弟子,一個叫陳世馨的地級丹師。

第三天時,寧遇洲開始做丹塔發布的任務。

丹塔的任務自然和丹道有關,他從丹塔的第一層開始,一路往上晉升,花了三天時間,便將丹塔發布的所有任務做完,同時也對丹符宗的丹道傳承有一個明確的認知。

丹塔裏的任務其實也是變相地反應出丹符宗的丹道傳承,由此可見飛星大陸的丹道傳承真不怎麽樣。當然,也可能是丹符宗並不算是頂級的勢力的原因,或許像飛仙島這般神秘強大的勢力裏的傳承會比較豐富。

了解完丹塔裏的情況後,寧遇洲便沒興趣,若非祝英他們殷勤地挽留,他早就離開。

聞翹歪著腦袋看他,“夫君,飛星大陸的丹道傳承真這麽差嗎?”

“雖不算差,但和聖武大陸是比不上的。”

在寧遇洲看來,其實聖武大陸的丹道水平只能算是二流水平,然而飛星大陸的丹道水平竟然比聖武大陸還要差,可能也是因為他眼光較高的緣故。

寧遇洲道:“不過他們的符道倒是厲害!這些日子,你和城裏的修煉者戰鬥,可是看明白了?”

“明白了!”聞翹馬上道,“這些修煉者簡直將符箓玩出花樣,什麽戰鬥都能聯系到符箓上去,以前我們用符時,最多只是弄個符陣來牽制對手,可他們竟然能弄出個符人來對敵。”

說到這裏,聞翹也是有點郁悶的。

這是她挑戰某個擂主時,好不容易將那擂主磨得筋疲力盡,準備將對方一拳揍出擂臺時,哪知道他突然弄出個符人,差點將她打飛出去。

後來聞翹費了好大的功夫反擊,才撕了那符人,將躲在符人身後的擂主揍出擂臺。

飛星大陸的修煉者特會玩了,竟然能弄出符人來轉移傷害。

寧遇洲聽罷,倒是有些興趣,“看來等月初時,確實要去城裏聽一聽丹符宗的符箓師們講解符道才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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